付于武:应理直气壮讲自主品牌有正向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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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汽车12月7日报道 2013年上半年，国产汽车产销规模首次双双跃过千万“量级”，呈现“逆市上扬”。作为中国汽车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进口汽车市场在达到“百万量级” 市场规模后，对市场需求的期望过高，出现供需不平衡局面，整个行业也呈现库存压力犹存、需求放缓、结构调整、竞争加剧的局面。

如何适应新的市场新形势?如何共担行业责任、谋求有序发展，在政府的支持下推动厂家、经销商、消费者等多方共建中国进口汽车市场未来新秩序?这是行业内外人士共同关注的话题。以“共担责任与有序发展”为主题由中国机械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主办，国机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中国进口汽车贸易有限公司承办的第十届中国进口汽车高层论坛12月7日在北京举行，从多个角度对中国进口汽车市场进行探讨。

中国汽车工程学会理事长付于武在演讲中表示，不能因为我们自主品牌市场价格的降低，唱衰了我们自主品牌。自主品牌的进步之一就是正向开发体系基本建立，老说我们没有正向，现在应该理直气壮的讲我们有正向。2012年汽车行业研发人员人均研发支出跟全国整个工业平均水平。

中国汽车工程学会理事长付于武

以下为中国汽车工程学会理事长付于武的演讲实录：

会议原来给我的题目叫做新能源汽车，坦率地说我对新能源汽车的讨论题目本身有一点抵抗，因为我们中国这几年新能源汽车讨论太多，争论太多，精力都放在争论上了，反而电动汽车的发展现在看已经远远落后于跨国公司。说多少话不如一个有益的行动，所以我希望电动车的企业应该有更好的产业化市场表率。

第二个就讲为什么改题目，最近对中国汽车的创新问题信心不足，我们更多的看到了跨国公司，因为今天是一个进口论坛，看到了他们的品牌优势、技术优势，不能因为我们自主品牌市场价格的降低，唱衰了我们自主品牌。今天万里同志的七条思考让我受益良多，非常深刻。我更多的想讲回顾，从2000年开始到2013年，这13年我们汽车的技术方面干的到底怎么样，系统的梳理可能会增强我们自主创新的信心，所以我的题目叫做汽车技术创新的进步与展望。

我会从13个方面来谈。去年中央召开了国家创新大会，刘延东同志做总结报告的时候有一句话讲的非常好，这句话就是“抓技术就是抓发展，谋创新就是谋未来”。1988年我第一次去韩国参观现代的时候，为他们技术的进步、技术的基础所感叹，觉得创新太美了。

从2000年开始我们的13年，我梳理了一下我们干的也不错，也就是说我们的创新成果也是显著的，我们的自主品牌、创新也做的不错。第一个方面就是我们的科技投入持续增长，一个是研发的投入，我们从2001年的58亿上升到去年的将近600亿，2012年是2011年的8倍。另外一个数据就是研发人员已经从2001年的每万人只有3个人，上升到每万人有8个人。这两组数据对比的情况，也就是说我们人才的成长赶不上我们投资的成长，人才的饥渴仍然是我们行业的主要形态。

第二点就是研发的投入强度，就汽车产业而言高于全国水平。这里有两个概念，一个就是研发的投入强度，也就是研发的经费投入和国内的生产总值相比。第二个就是研发人员的人均研发支出就等于研发经费的投入和研发人员的数量。第一个数据就是研发投入强度，我们汽车行业远远的要好于全国的工业平均水平，也就是说我们2012年已经达到了7.4%，而全国还有2%，我们的研发投入不错。但是到了研发人员的人均研发支出大家可以看到这柱形图，2012年汽车行业研发人员人均研发支出跟全国整个工业平均水平，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的研发投入虽然从总值、绝对值看是不低的，但是由于汽车工业是个资本，也是技术密集型的产业，所以我们到人均上投入强度是不够的。

第三条核心技术逐步突破，怎么办？由高往低走还是由低往高走，我同意万里的意见，从低往高走，必须体现行业意志和国家意志。我们说核心技术缺失，实际上就是五个方面，比如说开发的流程，底盘的一体化控制，汽车电子，轻量化，智能交通。这里头讲了动力总成，我们商用车发动机已经成为市场的主力，我们发动机的问题要好于自动变速箱。商用车的发动机基本上也打败了国外，当然了有一些部件我们是采购的。

乘用车自动变速箱的开发正取得突破，我是搞变速箱的，我没有想到70年代就搞的自动变速箱到2013年至今还没有形成产业化。但是最近有了很多的好消息，比如清华大学AMT已经量产了，明年能达到两万辆。山东潍坊的盛瑞8AT也有望在产业化方面取得重大突破。

第二方面就是汽车电子，汽车电子实际上是我们最早的软肋，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电控技术、电控系统的研发正在深入，一批有希望的企业在成长。红旗为什么能够给中央首长配备，为什么我们国家领导人能坐H7，一个发动机是自己的，一个电控是自己的。

第四个进步就是自主品牌的产品质量快速提高。

我们说质量的缺陷是什么概念呢？就是新车的车主购车两到六个月后，每一百辆车所出现的问题数，我们从2001年的473个已经降到212个，跨度很大，现在看到2012年跨国公司的J.D.Power统计是117个。如果我们按正向的流程走，严格的按照这个体系来做，我们的质量是可以做得好的。

我还发现一个现象，前一阵子我到东风日产，东风日产的质量在日产公司全球的工厂中是最低的，我就很奇怪，我们中国人的东风日产，我们可以把质量做到最好，说中国人我们不严谨，但是东风日产是由日本的流程，日本的管理用中国人做的质量才好，所以我们有理由可以把质量更进一步的提高。

第五个进步就是乘用车的环保法规与世界迅速接轨，这很重要。实际上一个产业的进步是靠法规和技术标准来推动，我们看看欧盟从进入到欧五花了16年的时间，进入欧四花了12年的时间。我们中国进入欧四花了9年时间，北京市进入欧四花了8年，进入欧无话了14年。也就是说我们在技术标准和法规不断加严的情况下，升级做的比欧盟并不差，应该增加信息。

第六个进步就是安全进步提升为社会作出贡献。这里有一组数据，平均每天因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已从2001年的288人降低大2012年的163人，总数已经从2005年的9.87万人到6万人，这个数字进步是很快的。

第七个进步就是自主开发成果得到社会认可，我们老说自主创新差，实际上从我们中国汽车工业科技进步奖的角度看，从我们得到的国家级的奖项看，我们是取得很大进步的。比如这几年中国汽车工业科学技术奖出现了三个特等奖，出现了一等奖10项，其中经各种渠道推荐，汽车行业在2011到2012年有7个项目获得国家的科技进步二等奖，一项获得技术发明二等奖。所以过去我跟国家奖励办主任，我请他吃饭，那个时候还没有国8条，我说我们汽车为什么得不了奖呢？他说老师我也奇怪，农业部推荐的一个喷灌机可以得到国家二等奖，你们汽车这么多项目，一个二等奖没有，但是这几年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这是我们自主创新的一个结果。

第八个进步就是正向开发体系基本建立，老说我们没有正向，我觉得现在应该理直气壮的讲我们有正向。最近大家可能知道，我今天又得讲奇瑞，我没有给他做广告，在欧洲的五星级评价中，全32款新车中，观致得到了最高分值的评估，第一名。后来郭谦跟我说，我说什么原因？就是正向，严格按照这个走，高原实验、环境实验，各种极端条件下按照国际上的流程来做，所以我觉得我们正向开发的体系，主要的整车企业基本都建立了。正像开发需要四个要素：开发流程、技术研究和实验验证能力、数据和个行业共性的技术平台建设。

第九个进步就是实验验证能力跨越式的提高。我记得1990年在一汽工作，实验一汽的轻型车的时候，我们就得去海南做测试，现在我们国家有多少实验场？前几天我跟万里到长城徐水基地，外环就是一个实验场。

第十个进步就是技术来源多元化，创新模式日益丰富。这里有两个条件，第一个就是要充分利用国际资源，第二要深化国内外的合作，特别是产学研的合作。最近开了一次会是备受打击，一些院士提出来你们汽车行业除了合资还能干什么，还会干什么，什么是你们自己的？跟他们中午用餐的时候，一位老专家说你是哪的啊？我说我是汽车的，他说你们汽车就是万恶之首。后来我想如果没有车，不开车，你想这是什么社会？但是毕竟大家认为除了合资，好像你的东西真的不多。现在我可以讲，前两天刚开了中国汽车工程协会的2013年年会，五种创新模式，比如说一个国际化团队，从头到尾按欧洲标准，面向欧洲市场打造的阶段。比如说红旗也是整合国际资源，以我为主的红旗战略阶段。大众一位领导跟我说付先生，我能不能拜托你把红旗开放，委托我们大众或者奥迪来做，我说不用说一汽，就是我这就通不过。

长城实现了一辆车一万元利润，长城之路的精髓在哪？我跟魏建军谈，他说在做减法聚焦战略。但是背后是深度的国际国内产学融合。比亚迪，我们虽然某些方面对比亚迪的表现有异议，但是比亚迪在电动车方面的坚持是我们应该佩服和欣赏的。长安，海外五个研发基地，我就认为是作秀。后来为了朱华荣解释这五个基地的问题，长安一批工程师把每个团队、每个基地所做的项目详细的跟我讲了，真是厚积薄发，整合资源。所以新阶段以后，我们自主创新整合国内外资源做的不错。

第十一个进步就是协同创新，产学研合作常态化。刚才万里也讲了，就学会主导的四个点，轻量化，电动汽车，车联网，汽车装备，就轻量化来讲，因为现在搞群众路线，科技部几个司长到我们那调研，发现轻量化这几个联盟的理事长，说你说说你的收获？我说联合起来大概就是产学研合作，如果没有轻量化的联盟，我们整个行业轻量化的水平跟国际的差距能拉大十年，一个联盟跟国际先进水平差距缩短了十年。现在我们开各种轻量化会议，我们提出的问题，所掌握的知识不比他们差。

我昨天才从上海回来，开车联网的会议，IT就讲车载信息，我们讲主动安全、智能化，跟我们的性能节能减排联系起来，这就是车联网，所以就是汽车搞汽车电子，搞安全技术，这批专家跟IT行业坐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正能量。所以我觉得协同才有希望。

第十二个进步就是国际学术舞台展示中国影响力，我们推了一个中国的人，大家都知道李俊，大约有40个国家的世界汽车工程师协会的主席，下一步我想推中国人当秘书长，该出手就出手。反过来，倒数10年之前，中国人当主席怎么可能？但是今天已经发生了，所以我们的影响力很大。我们上个礼拜开汽车协会年会，有中、日、韩论坛，23个分会长开会的时候，日本学会的秘书长跟我们说，就学术会议的参与程度超过了日本汽车工业协会，因为我们几乎每个分会长都有站立的，坐不下，为什么？我们讲的话题都是工程师关心的。

所以在国际上的学术舞台，我们表现也不错。明年在荷兰召开世界汽车工程师大会，我高兴的告诉大家，论文投稿量第一是中国，论文当场宣读最多的是中国。那天正好开年会，各企业工程师来了，我说你们一定要去，不许开天窗，如果花不起路费，整个费用中国汽车工程协会承担一半，一定要走出去。

第十三个进步，未来汽车工业发展思路日益清晰，刚才万里也谈了，我觉得就是三段，一个就是电动化，第二是轻量化，第三就是信息化。制约发展的主要瓶颈我觉得还不是过去技术上的内部，可能是来自于环境和其他产业的刚性约束条件，所以我们要做好协同创新这篇大文章。

建设汽车产业强国，必须坚定不移的走创新之路，做好三篇文章，第一个就是体制机制创新，第二个协同与合作，没有协同，刚才我们讲的办个联盟都是跨行业、跨学科的，按传统的汽车观点是无法做的。第三就是人才梯队，因为我还见了人才研究会的会长，我说你什么时候说这番话了，我说确实说了，我说中国汽车人才现状就是一幅对联，你望我我望你，彼此彼此，拆东墙补西墙，墙墙有漏，横批是供不应求，所以加速人才培养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我比较系统的总结了在自主创新的十三个方面进步，供大家参考，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