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 美法院曝大众"尾气门"策划及执行内幕

盖世汽车网7月21日报道 据美国纽约和曼彻斯特新诉讼案公布的最新消息，大众汽车公司总共研发了六代作弊软件，助其顺利通过排量测试。不仅如此，公司还对东窗事发后所需付出的经济成本进行了估算，在发现仍有利可图后，公司开始在排量测试中作弊，直至“尾气门”丑闻爆发。

通过冷静地计算、深思熟虑和连续周密的部署，大众高层和工程师们对作弊软件进行数据造假，欺骗了美国汽车买家和美国当局。本文首次透露了“尾气门”事件始末。

纽约州总检察长（New York State Attorney General）艾瑞克·施奈德曼（Eric Schneiderman）和曼彻斯特州检查总长Maura Healey于本周二公布，当局已对大众提起五项民事起诉，这堪称汽车业界130年以来最大的一桩丑闻。

大众汽车公司上月同意支付153亿美元的天价赔偿案来了解多项消费者诉讼和监管机构诉讼，但该事件的内幕却远不止这些。法院公布了大众汽车公司的五大罪状：公司集体参与了这起欺诈阴谋、无视其柴油车辆尾气超标对美国环境气候的严重破坏、对监管部门撒谎、斥资数百万美元进行虚假广告宣传和消极应对赔偿方案。

一直诉状令公司的信誉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东窗事发后，整个公司（从高层到基层员工）均承认，多年来公司一直在对美排量测试中造假，不仅仅涉及大众品牌车型，连采用柴油发动机的奥迪和保时捷车型也牵涉其中。而某些装配了柴油发动机的车型，其氮氧化合物排量污染值高达规定中允许值的40多倍。

大众汽车高管们甚至仔细评估了公司在排量测试中舞弊被抓后所需付出的成本。他们复核、比对了之前违反美国环保规定和排量标准的各汽车制造厂商的案例及罚金，他们预计如果被抓，“仅达到中等成本风险”，罚金在可接受范围内。大众高管们借鉴了之前违规案件中罚金最高的一起，涉案公司为韩国现代/起亚汽车，金额仅为“仅仅为91美元/车”。他们还补充道：“这种程度的罚金远远不会动摇全球性大公司（如大众汽车）的股价。”

大众此前曾遇到过一起索赔诉讼案，公司对该案件这样是描述的：“疑似对美国汽车买家实行欺诈行为”。该案发生于去年夏天，加州监管部门本要公布其丑闻，但大众的员工却将罪证删除，最终不了了之。

随后，大众汽车公司还斥资数百万美元在美国进行广告宣传，旨在大力推售“环保清洁”的动力系统（在广告中使用毛巾和咖啡用纸滤袋来证明其尾气的清洁性），但实际上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谎言。

据知情人称：“基于大众公司（被告）的初步估计，其售出车辆在美国违规排出的氮氧化合物尾气排量已经超过4.5万吨，经常有住在高速公路附近的经济弱势群体（附近居民）出现气喘和其他呼吸系统疾病频发的情况，这都是因为吸入了超标的氮氧化合物引起的。”

大众汽车公司所采用的作弊手段已经人尽皆知。简而言之，其内置软件能够谈查到该车辆何时进行排量测试，或进入监管部门的实验室待查。当确认将接受测试后，计算机会调整排量设定，这样受测时的排量将会低于美国的容许范围。当汽车重新驶回路面后，发动机重新切换回常规模式，该模式下排量是超标的，这就是该作弊设备的工作原理。

在这10年内，大众汽车已经生产了六代作弊设备。编写软件的大众工程师注意到一个情况，受测车辆处于功率计上时，不论加速还是减速，方向盘都不会动。

纽约案件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内幕信息，揭露了大众参与测试作弊的具体时间，其详细的描述了六代作弊设备是如何对大众、奥迪和保时捷三大品牌旗下柴油车车型作弊的。不仅如此，大众还采取进一步防护措施，确保公司不会因测试作弊被抓。在纽约和其他各州的年检中，均未能取得实际的尾气排量数值。他们仅仅只是依靠车载诊断程序（OBD）探查大众车型在运行时，尾气排量是否符合“清洁”标准。

知情人士表示：“为了确保能够将其作弊设备装配到车辆上以便通过纽约州的检查和维护测试，大众汽车公司需要进行进一步的作弊，事实上大众确实是这么干的。公司先对OBD系统进行编程，使其在接受检查时上报错误的信息，表示汽车排量系统能够正常运转，且数值达标。”

在某种程度上，这一惊人的欺诈事件通常难逃专业调查者持续性调查，大众这一业界巨头因为此案声名狼藉，其柴油发动机测试数据造假案最终被一群来自西弗吉尼亚大学的工程师们戳破。在洛杉矶和西雅图的两地间的行驶过程中，他们发现大众柴油轿车氮氧化合物的排量要比法定允许标准高了35倍。

据总检察长称，在真相被披露后，大众的高层们却启动长达17个月的虚假广告宣传活动，就实际驾驶过程中氮氧化合物严重超标的真实原因绝口不提，却一再对监管机构和公众进行误导并混淆概念。

为此，大众汽车公司不得不与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CARB）进行抗辩，该机构于1967年罗纳德·里根政府设立，专门负责环保领域的监管。

大众高管们这才发现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有些超出控制了。该事件事关一大笔汽车销售交易：公司原本准备在2016车型年于美国市场投放新款大众车型，但问题在于所有的车型均配备了第六代作弊设备。

在2014年与CARB的电话会议中，大众配置了诸多技术经理团队就尾气中氮氧化合物排量居高不下向其做了不实的技术解释，却未提及该问题的真实原因，并向该监管部门表示，公司会“优化”车辆的尾气排放性能，希望通过软件召回的形式完成。

大众一名工程师James Liang在诉状中称，他于2006年后参与设计了第一代作弊设备。2014年，公司派遣他去加拿大策划测试相关事宜，旨在迷惑CARB和大众经销商，使其深信只需召回车辆升级软件，所有问题都能轻易解决。

直到2015年7月中旬，新型车型依然留在码头区，等待CARB宣布其符合排量标准后才能清关进入美国市场。但CARB要求大众汽车提供更多的信息，不仅仅是了解状况，还要对2016车型进行测试。这个时候，大众汽车公司知道这次没法混淆视听了。若进行测试，公司这起惊天欺诈案就会曝光。

在2015年9月3日与CARB进行的会谈中，6名大众高管被迫承认其采用作弊设备通过测试这一违法事实。直到去年的9月18日，美国环境保护署才发表一份公告，表示将采取法律行动，随后爆发了“尾气门”数据造假丑闻事件，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剧烈反响。

多位大众高管受到起诉，首当其冲的是马丁·文德恩（Martin Winterkorn），在2002-2007年任职奥迪CEO期间，他曾参与研发初代作弊设备。2007-2015年9月23日请辞期间，他曾一度担任大众汽车公司CEO。在辞职的前一天，文德恩录制了一段视频声明，内容涉及柴油发动机的“反常表现”，并声称公司将采取应对措施，“尽可能地公开透明地配合调查”。

在数周前，一名资深律师建议将多名涉案的员工姓名公布，使其无法破坏或删除文件。经证实，至少有8名雇员参与了设计作弊软件，事后他们删除了公司计算机内的相关纪录（罪证）。

律师称：“我们已经恢复了部分数据。”

同时，当局对大众汽车公司管理董事会进行彻查，其中有九名男性董事被控欺诈罪、隐瞒技术缺陷，大众汽车公司因此声名狼藉。不久后又爆出大众高管天价薪酬一事，仅2015年各董事的薪酬就高达7000万美元。

通过调查不难发现，大众从一开始就参与策划并实施测试数据造假，意图通过排量测试。事后又多次否认事实，直至最终“尾气门”爆发，以天价赔偿而告终。